當芭蕾伶娜碰上狂野卡門—談尼爾森斯的馬勒第五

尼爾森斯Andris Nelsons 1978年出生於拉脫維亞首都里加,先是樂團中一名小號手,後來再轉往指揮之路。指揮時豐富的表情與肢體語言獨具個人特質。
期盼很久的2015年4/25 Nelsons與柏林愛樂演出的馬勒第五號交響曲,終於在數位廳欣賞全曲,心中充滿想法一吐為快。
在熟悉的馬五當中,聲部線條處理有條不紊,強弱控制得宜,使重要聲部一個都不遺漏。馬勒頹廢美學風的韻味要求的相當細膩,一點都不馬虎,展現酖逸甜膩的氛圍,特別於二、四樂章展現其所擅長的情感。樂曲段落相當清晰,每個銜接小心異異地處理,唯恐遭受傷害似地捧於手掌心,這種明確於迥異風格的段落間顯得清新,但是熱鬧突轉弱之處,造成銜接上缺乏圓滑與順暢之感。    

      

圖.  尼爾森斯豐富的表情與肢體語言,特別是慢板樂章的傳達更細膩.    (拍攝自網路影片)    

Nelsons曾說對音樂的理解才是一個指揮家真正的靈魂。
第三樂章號角呼喚有如打從心靈底層拋出的情感,孤獨荒野間的內心獨白,這與終樂章開頭導奏有著異曲同工之效,延續第三樂章的號角呼喚情緒,第五樂章導奏是一次新體驗,來自心底深處的召喚,令人瞪大眼睛被吸引住。

豐富的肢體語言與臉部表情,彷彿挖掘出作曲家靈魂的對話,例如第二樂章中間,大提琴一呼一吸的長短樂句,再藉著稍誇張的吸力擠出法國號主題,讓壓抑氣氛中展露曙光。另外,第四樂章作曲家要求靈氣之外,還增添一些嬝繞的仙氣,光靠眼神就能綻放的情感,從高音到低音如從心靈底層赤裸的現身,音色豐富,逐漸地由仙境落入凡間。中間段起伏的重音與呼換氣的拿捏不拖泥帶水,細心控制著每個音符至每回的起落,突強突弱的戲劇衝突也一點不疏忽。結束前最後一段,增值後的速度帶出一段難以言喻的深情,緩而不慢至永恆世界,每一段都是值得深刻咀嚼的意境,指揮的優雅姿態與樂聲是令人難忘的樂章。     

 

假如一位天性優雅之人,讓他赤腳狂舞展露野性,就像一位芭蕾伶娜碰上扮演狂野卡門的角色,實在難以到味。如第二樂章抒情主題於狂亂之中,毅然崛起,兩相衝擊之下,戲劇張力稍嫌不足。終樂章有三段賦格的高潮與結束前的讚美詩,分別以不同素材來完成,算是精華所在。做為樂曲的終樂章總是愉悅、解放與希望的綜合體,充滿奔放、瘋狂與激動的震撼力。可惜,Nelsons的抒情優雅缺乏放肆氣魄、脫韁野馬的奔馳,熱得發燙時卻溫度不足,少了酒神狂歡精神。      

 

樂曲結束前有一句如流星劃過天際快速閃過的聲線,是由諸多樂器接棒完成,宛如多節棍般的樂句,如何做到無縫接軌真是一大考驗,2012年拉圖的指揮是一道最精彩的流星線條,既精準又果決,Nelsons的聲線則是速度、力道不足,呈現軟趴切割的現象。
數位廳的好處,可以好好地聆聽整場音樂會,也可以重複播放閃神乎略的片段,還是喜歡Nelsons的指揮,特別是慢板樂章的真摯深情手勢,都是一幅幅的優雅美景,假以時日你變我也變,期待再相逢。以上是個人粗淺的想法,當做一種試驗,也是前進的學習歷程。     2018-11/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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